咸丰十年(1860年)骆秉章升调四川总督,到任之初,整饬吏治,亲督盐政,于蜀南长宁击退并最后消灭云南农民军李永和、蓝朝鼎部,保住了川南的安宁,朝廷西南的盐税收入。
同治二年(1863)四月,流窜作战的石达开全军主力在大渡河边的紫地(今安顺场),被骆秉章率领的湘军截击。在身陷死地,无由得生的境遇下,石达开为保全军将领士兵的生命,不得已以残余六千余众向骆秉章请降,骆秉章遣散4000余众,为免后患,杀死将领200多人、骨干军士2000余人,石达开也被押到成都问斩。
至此,太平军起事六王,除洪秀全服毒自杀,东王杨秀清被洪指示北王韦昌辉所杀,韦昌辉又被洪秀全密令杀死而外;南王、西王、翼王皆死于骆秉章之手。清政府以此授予骆秉章“赏头品顶戴”、“晋加太子太保衔”、“赏戴双眼花翎”、“晋加一等轻车都尉世职”。同治四年,骆秉章又遣军于甘肃阶州(今武都),围剿西北反清回军,效忠朝廷不遗余力。
骆秉章作为一介书生,一名儒将,一代显宦,一生的政绩武功远大于文治,因为那是一个天下分崩离析,需要干城之具维护国之长城的时代。虽然,骆秉章的功名始于京师,但他的事业却成就于湖湘。
在擢拔左宗棠,扶助曾国藩,培养一代湘军英才的同时,这个封疆大吏,以远见卓识和选贤任能,使人尽其才的统帅之才甚至亲自参与军事,运筹帷幄,指挥若定。在曾国藩的“湘勇”初创,缺乏经验和能力,屡败屡战之时,骆秉章调度指挥的湘军却纵横驰骋于湖湘赣粤,创造了屡战屡胜的不败记录。后来他又主动让权于曾国藩,成为湘军的总后勤和坚强的靠山。所以,当时朝野公认他是湘军真正的主帅。
骆秉章是广东人,但他却融入湖湘文化,为这一奇葩的盛开作出了自己不可磨灭的贡献。一个地方官对历史的最大奉献,除了安定民心,使区域大治外,更在于为国家培养和举荐不世的人才。
没有骆秉章,就没有布衣成为卿相的,号称“五百年来第一伟人”的左宗棠;就没有一大批清正廉洁,以落魄书生而成为一代名将的湘军人才群。骆秉章参与并鼎力使近代湖湘文化进一步放大与延展,力挽一个历史时代的大厦于即倒,和曾、左、李(鸿章)一起创造了清季“同治中兴”绚烂的政治风景。他与左宗棠的关系,无异于昔日管仲与鲍叔牙的关系,从而构成了近代政坛“最佳搭档”的历史佳话。
治湘十年之后赴蜀的骆秉章并没有离开湘军,他以“治蜀平乱维持稳定”的旗号,带着著名的古文学家刘蓉(他后看来成为左宗棠的重要幕僚和助手)和一支九万之众的精锐湘军入川,与云南造反势力和太平军石达开部展开三年的角逐,名副其实地为湘军西线总指挥。与东线曾国藩、左宗棠遥相呼应,厘定了满清中兴的大局。
对于一个需要统一和安定的国家来说,他无愧于一个忠臣、能臣的称谓。对于黎民百姓来说,所谓的天国造反,只不过是以一个西化的、戏台上的帝王将相取天下而代之的新的称王称霸的政权祸乱天下。除了战乱和家破人亡外,其实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福祉和希望。因此,消弭战乱的骆秉章,总还是给予了人们太平、安定的希望和较为宽松的生活环境。这就是他的的历史作用和贡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