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才梦》一文为张爱玲18岁时的创作散文,也被她视作自己文学生涯中的“处女作”。该散文为当年的上海《西风》杂志获奖征文,当时的张爱玲尚为香港大学一年级的学生。
原刊《天才梦》,1941年上海西风出版社出版。
为纪念创刊三周年,1939年9月上海《西风》杂志第37期刊出以“我的……”为题目的“现金百元悬赏征文启事”,约定“举凡关于个人值得一记的事,都可发表出来”,要求“内容要实在,题材要充实动人”。
时年18岁的张爱玲遂写了一篇一千三百字的《我的天才梦》应征。此文虽尚不及张后来的作品来得老辣,但用语之精警,初现端倪,如末一句“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,爬满了蚤子”,已成人所共知的名言。
对于这篇少女佳作获奖的前前后后,张爱玲也是记挂有加,多次解说。
70年代她编《张看》时,在《天才梦》的末尾加了一段“附记”:“《我的天才梦》获《西风》杂志征文第十三名名誉奖。征文限定字数,所以这篇文字极力压缩,刚在这数目内,但是第一名长好几倍。并不是我几十年后还在斤斤较量,不过因为影响这篇东西的内容与可信性,不得不提一声。”
到了1994年12月,在她的文学生涯即将结束之际,台湾《中国时报》授予她第十七届文学奖特别成就奖。张爱玲为此写了《忆〈西风〉——第十七届〈时报〉文学奖特别成就奖得奖感言》,旧事重提,更明确地表示对当年《西风》征文评奖结果的强烈不满。
据张爱玲回忆,征文寄出后不久,《西风》杂志社通知她“得了首奖,就像买彩票中了头奖一样”。谁知等到收到正式公布的“全部得奖名单,首奖题作《我的妻》,作者姓名我不记得了。我排在末尾,仿佛名义是‘特别奖’,也就等于西风所谓‘有荣誉地提及’”。
张爱玲还指出:“《西风》从来没有片纸只字向我解释。我不过是个大学生。征文结集出版就用我的题目《天才梦》。”张爱玲不讳言她对此事的耿耿于怀,说此事“成了一只神经死了的蛀牙”,隔了半个世纪还剥夺她第二次得奖“应有的喜悦”,让她十分“怨愤”。
有人这样评张爱玲的《我的天才梦》:张爱玲早期作品中,我最喜爱的一篇(即是散文《天才梦》)。十九岁的张爱玲,对于自己生命过程深刻的自省。
她在文中微微吐露的,难以隐藏的抑郁气质。
种种特立独行的性格,都使她在未来的道路上崎岖难行。(尽管当时她自己都还不知道。)
张爱玲在天才梦的最后,写道:「在没有人与人交接的场合,我充满了生命的欢悦。可是我一天也不能克服这种咬啮性的小烦恼,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,爬满了虱子。」这句话成了所有张迷的经典台词,朗朗上口。却也预示了张爱玲本人困顿挣扎的一生。
有人说,张爱玲在《天才梦》一文中,展现了极度成熟的汉语造诣,并且清楚展现了她独特的文字和语言风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