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红玉是南宋著名抗金女将,她还是韩世忠的妻子。梁红玉出生于武将世家,她的父亲和祖父都是武将,后来梁红玉和韩世忠多次出征抗金,立下汗马功劳,梁红玉也因此被封为护国夫人。历史上,我们把花木兰、穆桂英、樊梨花和梁红玉称为古代四大女中豪杰,其中自然是花木兰的名气最大。不过这四人中只有梁红玉是有正史记载的,其余三人都为虚构,从这个角度来说,大家应该多多了解有关梁红玉的事迹。
1、梁红玉之死被改过吗
梁红玉与丈夫韩世忠相遇的过程也颇富戏剧性,韩世忠在宋史中被称为南宋“武功第一”,童贯平定方腊后班师回朝,在京口列席庆祝时召梁红玉等人入侍表演。在席上,梁红玉看韩世忠相貌堂堂、英勇伟岸,韩世忠看梁红玉飒爽英姿、不落俗媚,于是英雄美人终成眷属,从此梁红玉便随韩世忠南征北战、抗击金兵。
1129年,金并再次入侵南宋,宋军大败,韩世忠将梁红玉与儿子韩亮留在杭州后方,自己再次出征。谁知大臣苗傅和刘正彦发动兵变,逼高宗退位,禅位给他年仅三岁的儿子,韩世忠率军平叛,苗刘二人将梁红玉与韩亮作为人质扣押,并请梁红玉劝降韩世忠,梁红玉假意应允,但见到丈夫后不顾儿子安危,劝说丈夫以国事为重,继续进军。韩世忠平叛成功后,高宗亲书“忠勇”二字赐韩,并称梁红玉“智略之优,无愧前史,给内中俸以示报正”,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给功臣之妻俸禄。
南宋的内乱给了金兵可乘之际,同年10月,金兵在完颜宗弼率领下长驱直入,攻入江浙,遭到各地汉人的反抗,无奈之下,金兵在大肆掳掠之后北返。由于敌众我寡,只能智取,在梁红玉的建议下,韩世忠亲率战船诱敌深入,梁红玉则身先士卒,冒着流矢在金山之巅的妙高台“亲执桴鼓”指挥作战。这一仗打的金兵溃不成军,但韩世忠没听梁红玉乘胜追击、逼敌就范的意见,使得金兵没有被全歼,而是突围而去。此后,韩世忠与梁红玉奉命驻守楚州,“兵仅三万,而金人不敢犯”。
1135年,梁红玉遭到金兵伏击围攻,腹部受伤,肠子流出以汗巾裹好继续作战,最后她血透重甲,历尽落马而死,遗体被金兵乱刃分尸。不过有关梁红玉的结局不止一种说法,因为史籍缺少相关记载,也就无从得知她的死因究竟有没有被改过。
2、梁红玉和韩世忠
韩世忠初遇梁红玉时,战功低微、职场不得意,这时候遇到沦落风尘的梁红玉,两人就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愫和一种“识君于微末”的惺惺相惜。比如根据另一本野史《鹤林玉露》记载,韩世忠流落街头无处可去,梁红玉心生怜悯,将其收留,后来相处日久,互生情愫,遂结为夫妇。
梁红玉生于武将世家,自幼习得一身俊逸功夫。不过囿于命运,无奈屈身烟花之地。本是怀壁之人,缺乏的,就是一个机遇的跳板。韩世忠和梁红玉的感情,并不仅仅是一个“爱情”如此简单,梁红玉能以官妓的身份,成为名将正妻,必定是对韩世忠的事业有着莫大的帮助,二人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相濡以沫式的精神支持,与互相成就。
建炎三年,女真铁骑大举南下,有徽钦二宗做前车之鉴的赵构,仓皇出逃,却被御营统制苗傅与威州刺史刘正彦兵变。为了拉拢韩世忠,叛军挟持了韩世忠家属,逼其就范。梁红玉用妙计脱身,飞马将消息传给韩世忠,并劝其出兵勤王。韩世忠和刘光世第一时间出兵,击溃了叛乱,救出高宗。赵构感激之下,对韩世忠夫妇大加封赏,并在后来秦桧等人构陷岳飞众将时,感念韩世忠当年的救驾之恩,对其进行了“特赦”。
黄天荡大战中,韩世忠八千人围困女真十万人长达48天,在双方僵持不下时,梁红玉亲自登上金山之巅的妙高台,擂鼓助战。但是由于韩世忠用兵失智,围而不击,导致女真人突围而去。虎头蛇尾,未竟全功。
战后朝廷要嘉奖韩世忠,梁红玉却上书弹劾韩世忠用兵不利,世人哗然,估计都在嘲笑韩世忠“管妻不力”。但其实仔细分析,就能看出梁红玉的智慧——居功不傲,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,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谁都懂,却只有聪明人做得到趋利避害,梁红玉做得到,岳飞就做不到。
佳人易得,知音难觅,成功的男人背后,有一个聪明的、支持他的女人是多么的重要。韩世忠和梁红玉拥有的,不仅仅是世俗的陪伴,还是一种钟期伯牙式的知音感,这才是爱情最美好也最难得的一面啊。
3、梁红玉为什么会在青楼
其实和方腊起义有关。梁氏本是武将世家,梁红玉也因此从小习武,后来方腊起义席卷东南,梁红玉的父亲受命南征,却因为战败而被惩杀。按照北宋律法,败军之将要被军法处斩,其家眷要充入教坊司为妓,梁红玉便沦落为官妓。
当然,官妓和私娼民妓还有不同,私娼来说,大部分还有起码的人身自由,比如《卖油郎独占花魁》里面的莘瑶琴,仰慕者无数,最后姻结痴情的卖油郎秦重,自己选择了幸福的归宿。官妓、营妓和宫妓则不同,她们大多来自于罪臣之家和亡国之后,看似由朝庭供养,是“体制内”的人,实际上没有丝毫自由,是官员和军人们呼之即来、挥之即去的工具人。
运气好的如梁红玉一般,被看中的官员赎身成为家妓,绝大部分运气不好的,就只能在这个“岗位”上终老,年老色衰后还要面临被无情抛弃的境况。到了宋朝,随着士大夫群体的壮大和对诗词字画的推崇,官妓也紧跟潮流,和艺术挂上了钩,不会弹唱作词、品评诗画、轻歌曼舞的官妓,和不会念经的和尚一样少见。正如《宋稗类钞》所载:“每宴客,命厅籍分行划袜,步于莎上,传唱《踏莎行》。”
久居教坊司的梁红玉,写词唱曲起来,自然也是一把好手。但这般俗媚技能,对有理想、有抱负的梁红玉来说,着实浪费才能。如果没遇上韩世忠,在等级分明、嫡庶有序的封建社会,梁红玉至多像是个承欢男性的附庸,再高的心气也难有施展的机会。
韩世忠超脱于时代的,正是在于对女性能力上的平视。妾氏的身份以当时的社会环境来说,并不能让梁红玉实现平台的跃迁。可以说,在绝对的男权语境下,她个人的人生轨迹,完全在于韩世忠如何去规划。他能够不问出处,单是在正妻过世后将梁红玉扶为正室,这份敢于对世俗礼法公然的无视,就相当有魄力。
千里马常有,而伯乐难寻。梁红玉从教坊到沙场纵横,离不开韩世忠的“慧眼识才”。正是对于妻子见识、胆识的欣赏,才让梁红玉脱离妻子相夫教子的狭窄空间,成为那个擂鼓督战、助夫制胜的女中人杰,夫妻二人在前程上共同拼杀、相互成就。格局决定了婚姻的质量,在人生的前瞻性上,韩世忠是个聪明人。
丈夫的层次,决定了妻子的高度,反之亦然。这种旗鼓相当、共同进退的夫妻关系,也是我们现代人所要学习的婚姻课题。
文/沁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