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写鬼写妖高人一等,刺贪刺虐入骨三分”,这是郭沫若曾评价蒲松龄的一句话,可见蒲松龄在写妖魔鬼怪上的确是天赋异禀,然而多么天才还是逃不掉一个东西:穷!蒲松龄这一生都在和穷神打交道,不是简单的拿穷发牢骚,而是真的穷得饭都快揭不开锅的程度,原本以为可以考个功名实现抱负,然而现实残酷,仕途一蹶不振不说,日子过得更是艰苦。熬到了晚年本以为可以过个清闲日子,哪知这穷一直纠缠在身。
虽然蒲松龄写出了这留名后世的《聊斋志异》,以谈狐说鬼的形式揭露了当时朝廷黑暗与官吏的贪腐,作品好是好,但是依旧没有改变蒲松龄穷的日子,所以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运,大家都各有分说。那时候的文人出书是需要自掏腰包的,不像现在有出版社负责,还能得到版税,虽是好作品,但蒲松龄这么穷哪里负担得起。这本《聊斋志异》是在蒲松龄过世后,一直到乾隆三十一年,才得以刊印,慢慢流传开来。
蒲松龄出生在一个地主家庭,但是早已败落,不过还好也算是书香世家,父亲做商人,自己从小也是接受了良好的教育,年轻的蒲松龄还不算穷苦,家里做生意,也能让他有闲情读读书,吟吟诗。19岁的时候就是当地有名的神童,分别在县、府、道中都是考取的第一名。20岁的时候还和朋友成立了一个“郢中诗社”。
不过好日子没享受多久,家里就闹矛盾分家,蒲松龄一家哪里斗得过两个母夜叉一般的嫂子们,只分得了农场老屋三间,连个门都没有,粮食也只够吃三个月。好日子到头,蒲松龄只得自己谋求生路,开始了长达4年之久的私塾老师生涯,薪水也没多少,每年一共才8两银子。
那个时候就算是农村一家四口人一年怎么也要20两银子生存,可见“家徒四壁妇愁贫”还真不是夸张说法。蒲松龄在做了父亲后曾写过一篇《日中饭》,四个孩子为了一锅稀饭剩下的稠稠都要争抢,这足以证明生活之艰辛。蒲松龄本想靠科举改变现状,哪知除了少年十几岁那一次荣耀外,余下的几十年科举考试屡战屡败,屡败屡战。一直学而优不仕,在科举考试和贫穷的道路上挣扎斗争了几十年,蒲松龄想要咸鱼翻身,却始终未果。
蒲松龄在信里也自我嘲讽和穷神“如胶似漆”,比作热恋的情人般不离不弃,不过还真没有夸大其词,比喻得非常恰当。据说蒲松龄出生那一夜,蒲松龄的父亲做了一个梦,梦见了枯瘦如柴、衣衫褴褛的苦行僧走进了自家门,醒后第二天蒲松龄就出生了,身上还带着块青痣,就如同那苦行僧身上的圆形膏药一般,仿佛他就是苦行僧的转世。
不过蒲松龄也会苦中作乐,一般人哪会想到给穷神写信,可蒲松龄不仅写信,信中还充满这嘲讽的语气说自己的生平事迹,另外又以穷神的口吻给自己回了一封信,还是文笔特好的穷神。蒲松龄就这样自娱自乐,一人分饰两角权当做释放压力。